温杳纪允礼(温杳纪允礼)全本小说-温杳纪允礼免费阅读全文

时间:2023-02-15 16:01:43   热度:37.1℃   作者:网络

“爸妈,澄澄,我真的好想你们……”
她说着,紧紧将照片捂在了心口。
就这么站了很久,温杳才动着僵硬的身体,从自己的行李箱中找出剩下所有的止痛药和安眠药。
药片白白的,就像那天盖在母亲和弟弟身上的白布。
她怔怔的看了许久,然后一把将那些药都塞进了嘴里。
苦涩霎时弥漫了唇齿,噎的她不住干咳,可她还是一点点将它们全部吞咽了下去。
之后,温杳换了身纯白的衣物,静静的走进卧室躺在床上,慢慢合上了眼。
而她的胸口,还放着赵家一家四口的合照……
另一边,山苑别墅。
距离纪允礼从墓园回来,已经过了两天。
他一个人坐在客厅里,整个别墅空空荡荡,安静的让人心慌。
纪允礼想,自己应该高兴的,孟可欣终于生了,还是个男孩。
可不知为何,他鬼使神差的站起身走到了自己和温杳的卧室。
站在门口,纪允礼看着空荡荡的屋子,墓园里温杳那鼻血不停流淌的画面,一遍一遍在脑海中重复放映着。
这时,助理匆忙走到他身旁,神色慌张:“顾总,有人寄了封信到公司,里面是夫人的病例……血癌!”
纪允礼愣在当场,墓地里温杳流血不止的事情终于有了解释。
他看了助理好久,而后转身冲出了别墅!
一路上,汽车飞驰。
而开车的纪允礼,却连握着方向盘的手都在不停的发抖。
终于到了之前查到的许惠住址,他敲响了门,却无人回应。
莫名的,纪允礼心中泛起浓厚的不安,直接将门踢开!
屋子里的破败让他有一刻的愕然,可紧接着,他就看见那扇没有关紧的卧室门。
纪允礼紧攥着拳,悄声走了过去,慢慢推开了门。
一切沉寂的可怕。
纪允礼站在昏暗的卧室里,看着躺在床上无声无息的温杳,他手脚都在发软。
“沫沫……”
可没有人回应。
他颤抖着上前,伸出的手只摸到刺骨的冰凉。
窗外,雪又下了起来。
可纪允礼,只能看见温杳那一身刺目的白……
纪允礼坐在车上弋㦊,怀里抱着一脸安详沉睡着的温杳。
后视镜里的他,神情怔怔,垂着眼眸,一双眼空洞没有焦点。
窗外的飞雪渐渐停了,树梢上都被雪压弯了。
直到到了医院,纪允礼的眼睛才像找到了焦点。
看着急救室的灯“啪”的亮起。
呆怔的坐在长椅上,他这才将脸埋进了膝盖里,刚刚温杳在自己的怀里,明明还有温度。
他的胸口,还有温杳常用的那款香水味儿。
纪允礼永远也忘不了,温杳刚刚穿着一身白的模样。
他恍惚间回到了那年的盛夏,温杳穿着洁白胜雪的婚纱站在赵父的身边,然后从赵父的手中牵起了她的手。
那时候的她,是自己要倾尽所有守护的女孩。
越想纪允礼越是喉头梗塞,满心的哀伤挥散不去。
纪允礼在长椅上等着等着,等到最后,一颗心早已降到了谷底。
这时弋㦊,急救室的灯灭了下来,纪允礼怔怔的看着病床上正盖着白布。
他喉头哽咽,眼底是浓重的哀色。
他,终究还是晚了一步吗?
纪允礼踉跄了几步,好不容易才稳住身子,颤抖着手扯开白布,看着温杳熟悉的面庞。
他顿时泣不成声,眼泪大颗大颗的滚落,他连忙拭去眼眶的泪。
喃喃自语道:“你还没有看见我……”
最后终究一句话再也说不出来,他紧咬着自己微微弯曲的手指。
带着口罩和眼镜的医生,扶了扶眼镜,沉声道:“节哀顺变。”
然后趁着纪允礼还未反应过来之时,推着病床悄然离去。
……
温杳再度睁开眼睛的时候,眼前是刺目的白。
她眸间酸涩,自己最终却还是活了下来。
可活下来又有什么用呢?
她的眼眸黯淡而无光泽,这时严询的声音在病房里响起:“醒了?你好糊涂!”
可温杳一动不动的看着头顶的天花板,半分反应也没有。

这般白的天花板,她偏过头看向窗外的大雪,惨然一笑。

严询怔怔的看着眼里灰败一片的温杳,他的心头染过一丝痛惜。
“你就如此自暴自弃吗?你爸爸还在监狱里等着你!”
闻言温杳终于有了一丝反应,她看了一眼严询,眼眶微红:“可我等不到了……”
严询微微咬牙,攥紧了拳头:“我会尽力医治你。”
可温杳却摇了摇头,谢绝道:“严医生帮我已经很多了,我不是不知足的人。”
她再度看向窗外,呢喃道:“雪可真好看,不知我还能看多久的雪了。”
这时,另一个医生进来,皱眉看着病床上的温杳,在严询耳旁低语道:“她的状态很不好,我怀疑她已经有抑郁倾向。”
严询微微叹了一口气,点点头道:“我知道了。”
可医生却望了一眼严询,又望了几眼病床上的人,八卦的眼神在两人之间瞟来瞟去,轻声问道:“严医生,这位是你什么人?我今天不当班,你临时把我叫过来,自己医院不送,送我这里来。”
说完眼含埋怨的看着严询,控诉其的行为。
可严询却白了一眼那人:“行了行了,下次我请客。”
直到医生消失在了病房,才陷入冗长的安静。
严询叹了一口气,劝道:“你爸爸过不了多久就要出狱了,你还能看到雪的,不要放弃自己。”
温杳被严询扶了起来,她怔怔看向雪花,喃喃自语:“我爸爸……”
她灰白的眼睛里终于闪过一丝光,但很快便转瞬即逝。
严询深吸一口气,沉声道:“你爸爸就在第五监狱,什么时候你想去看看都可以。”
温杳的眼尾泛红,她想起仍然在牢狱里等着的父亲。
自从父亲被带走调查,直到他入了狱,她才没看过几次。
这么想着,她喉间梗塞不已,是她不孝!
严询身侧的拳头攥紧,喉头滚了滚,最后的话语都被他咽了下去。
温杳像是想到了什么,偏过头看了一眼严询,问道:“我之前不是应该在家里吗?纪允礼呢?”
严询闻言身侧的拳头狠狠攥着,沉声说:“你怎么还会想着那样的人。”
温杳听到这话,只是沉默的看向窗外的皑皑白雪,不说一句。
为什么还会想着……
爱了六年的男人,最后却忘记了和自己的誓言,爱上了别的女人。
六年,她和纪允礼差一点点,就到七年了。
果然最后却没能挨过七年,温杳以前看过七年之痒的说法,当初还觉得,自己和纪允礼无论如何都不会到这一步。
可最后呢?
温杳抬眸看向窗外的大雪纷飞,一片一片的雪花打着旋儿落下,一如她对纪允礼的六年,让她冷到彻骨!
她低声呢喃:“你说,婚姻真的有七年之痒吗?”
然后接着笑了,笑的很大声,可眼眶却笑着笑着泛起了泪花。
严询微微皱眉,然后沉吟了一会说:“我带你去看看心理医生吧。”
温杳却只是摇了摇头,低声说:“不用了,严医生,不用这样对我好的。”
严询看见温杳的状态,眼底泛红,轻声低喃:“你果然不记得我了。”
可温杳却始终不发一言,她偏过头看了一眼严询,然后又转过头看着窗外的雪花。
严询被这房间里的沉重闷得他心头一疼,他快步走了出去透透气。
温杳挣扎着起身,来到了窗前。
楼下的花园里雪白一片,三三两两的病人带着孩子在打着雪仗。
温杳看了好一会儿,他们脸上灿烂的笑容,多么像极了曾经欢声笑语的家啊。
可现在呢?
赵家几乎已经家破人亡了。
想起前几天和母亲弟弟温馨吃饭的场景,她陡然觉得无尽的苍凉!
却说纪允礼怔怔坐在赵澄和许惠的坟墓之前,沉默的烧着手中的纸钱。
这时手机铃声在山里突兀的响起,他垂眸看着上面的来电显示,是孟可欣。
他掐断了电话,看着坟墓前两人的照片出神,低喃道:“澄儿,你叫我姐夫,可我没能保护你姐姐,是我有愧。”
“妈,我也没有待以沫好,是我的错。”
两人的照片含着笑意静静的看着纪允礼。
纪允礼在烛火中泣不成声,也不知是烛火熏得,还是心中的悲痛。
可手机再次响起,他掏出一看,原来是曾经请过的私人侦探。
发来的微信里有几张照片,纪允礼怔怔看着。
上面的照片的背景都在一处医院,那个脸庞正是温杳。
他的眼中闪过一丝狂喜,温杳还活着!
可就在他看见另一张照片之后,瞳孔里映出十足的怒火,他攥紧手机,将捧花放在了两人的墓前。
手里攥着的手机上,严询扶着温杳,两人的眼神暧昧至极。
然后大步流星的出了陵园,直奔自己的车,对司机冷声说:“去仁海医院。”
在车上的纪允礼,看着手机的照片出神,他没料到,严询竟然敢带走温杳!
还偷梁换柱!
纪允礼的眼睛里除了怒火,却还有一丝惴惴不安,温杳还活着,可她会不会原谅自己?
可这个时候,司机的电话猛然间响起,司机将车停下,然后将手机递给了纪允礼。
“总裁,是……”司机的眼神有些犯难。
纪允礼接过来一看,原来是顾母打过来的电话。
他接过,却听见电话里铺天盖地的怒声:“快回来,山苑别墅里的孩子是怎么回事?在那边闹事的孟家又是怎么回事?!”
纪允礼的头在一瞬间疼了起来,顾母的不依不饶在电话那头质问着。
他沉思片刻回道:“我现在就回来。”
顾母还想说些什么,就被纪允礼猛地掐断了电话。
他把手机递还给了司机,然后揉了揉有些疼的脑袋,冷声说:“先去山苑别墅。”
司机点了点头,然后车窗外的风景飞速后退着。
纪允礼看着窗外的雪景有些出神,喃喃自语道:“温杳,是我不好。”
等纪允礼回到山苑别墅一看,门口围得水泄不通。
保安拦住还在吵闹着的一家人,而顾母脸色不虞的站在门口张望着。
“那别墅里的孩子可是我生的!”孟可欣厉声说道,脸色极其不好。
当看见熟悉的车辆的一刹那,孟可欣也不再和保安掰扯了。
直奔那辆车,司机把车窗摇下来,却见脸色沉沉的纪允礼,那双眼睛锐利如刀一样看着孟可欣。
“你竟然找上门来了。”
纪允礼周遭的气温都低了几度,他的眼睛像冰一样,毫无感情的看着孟可欣。
然后打开了车门,朝着山苑别墅的顾母而去。
顾母却只是冷冷的睨了他一眼,沉声说:“我们顾家最看重脸面,作为顾家子女,你怎么闹得这么大动静?”
纪允礼微微垂头,低声答道:“母亲,这次是我的疏忽。”
顾母却摆了摆手,然后坐上了早已准备好的车辆。
似是想到了什么,摇下了车窗:“温杳的事是怎么回事?”
纪允礼本来松了一口气,闻言再度心下一紧,思忖了会才说:“是一个意外,我很快就处理好了。”
顾母这才把车窗合上,扬长而去。
纪允礼看着顾母的背影,眸光沉沉。
他始终也没有办法忘记,眼前这个女人曾经耀武扬威的场景。
然后转身毫不留恋的迈开了步伐,却被孟母攥住了胳膊,那妇人哭嚷道:“哎哟,我女儿生了儿子,你怎么不认呢,这不是欺负人吗?”
妇人身旁的中年男人一脸局促的站在一旁。
纪允礼冷冷睨了一下自己的胳膊,然后保安连忙过来掰开了妇人的手指。
他冷冷的笑了,笑容却不达眼底,然后轻声对孟父说:“如果你还想要那个项目的话,最好让她们闭紧嘴巴。”
孟父闻言垂下了头颅,脸上染上羞赧的红。
纪允礼这才回了别墅,然后直奔早就准备好的婴儿床。
婴儿床里只有一个玩具,他神色复杂的摇晃着床,眼里是浓郁的痛色。
他轻声低喃:“若那孩子还在……”
然后手指比了一个高度,神色哀恸。
纪允礼收拾好了心情,然后悄悄关上了房门,就好像这间房间真的有一个睡着的孩子一样。
这时月嫂抱着哭嚷着的婴儿过来,纪允礼沉下声音:“怎么抱到这里来了?”
月嫂一怔,神色惶恐回道:“我看这里有个婴儿床……”
纪允礼目光触及到滴溜溜一双眼睛之上,放缓了语气:“我会另外安排一个婴儿房,这间房间你不用管。”
那婴儿看着纪允礼,皱巴巴的脸上有了笑容。
纪允礼深深看了一眼婴儿,然后喃喃自语:“我去给你找妈妈。”
说完摸了摸婴儿的头,然后径直就往大门而去。
司机还等在原地,他直接上了车沉声道:“去仁海医院。”
看着越来越远的别墅,纪允礼长长的叹了一口气。
到了医院,他长腿一迈很快便来到了温杳的病房。
温杳睁大了眼睛,看着那抹熟悉欣长的身影。
纪允礼站在病房门口,眼眸里映衬出她的身影,突然有些怯弱,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温杳。
可随即想到那些照片,胸腔的怒火烧着,都快要将他的心烧穿。
两人四目相对一时无话,直到严询进来了病房,才打断了他们之间的沉默。
严询一眼就看见了病房里的身影,他冷声道:“不知道顾总有何贵干?”
可纪允礼闻言,立马抓住了严询的衣领,厉声问道:“我还想要问你,我的妻子怎么会在你这里?!”
严询却只是拍了拍纪允礼的胸口,然后推开了人,整理了领带,然后清冷的声音响起:“如果我没有记错,你们已经签署了离婚协议。”
纪允礼怒目而视,然后冷冷的睨了一眼严询:“想不到你的消息倒是灵通。”
他垂眸看着坐在病床上冷漠的看着他们的温杳,心头一股无名火升起,口无遮拦道:“是不是你告诉他的?你就这么迫不及待要离婚吗?你就这么爱他?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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