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承斯声音低沉,“那你现在找出来,我正好顺路,过去取。”
东西都被周景阳踩碎扔了,她上哪儿弄啊?
“少爷,我,我,我不知道放哪儿了……”
“没关系,我们还有一会儿才能到,你好好找找,家里就那么大地方,还能丢了不成?”
保姆如坐针毡,她又不敢说是周景阳扔的,只能撒谎说,“我,我想起来了,前几天收拾仓库,东西发霉了,我就扔了。”
“扔了?”温承斯声音冷了下来,“那两盒白松露价值上万,你到底是扔了,还是监守自盗?”
监守自盗这个词可太严重了,保姆一急,慌忙否认,“不是我,我没有偷!少爷,我在周家做了快二十年,您是清楚我的为人,我怎么可能敢私自动主家的东西。”
“那东西呢?”
周凝看向温承斯。
这保姆好歹也是在周家做了这么多年,温承斯说话着实有点不近人情。
她本想开口说算了,反正那一巴掌她已经挨了,现在追究这个又有什么意思。
没等她开口,就听保姆结结巴巴道,“是……是小姐……小姐她把东西扔了,不让我……”
“你在跟谁讲话?”
保姆话没说完,手机里传来钟美兰的声音,接着接电话的人变成了钟美兰。
“是少爷,少爷问白松露的事……”
那边没了声响,几秒后,接电话的人变成了钟美兰,“不就两盒白松露,还要打到家里兴师问罪吗?”
温承斯抿起唇,“我只是想弄清楚怎么回事。”
钟美兰恼火道,“你弄清楚之后想干什么?报警抓人吗?别的本事没有,告状的本事倒是一流!别说我没见到东西,就算见到了,我也不会收!你有这个时间,好好管管自己的老婆,都嫁到周家了,别老是胳膊肘往外拐!”
说完,就把电话挂了。
温承斯攥着手机,半天没出声。
周凝松了口气,不是他就好。
她轻声说,“算了,本来我也不想去送,现在倒是省心了。”
温承斯喉结滑动了一下,好一会儿,哑声问,“疼吗?”
周凝愣了一下,见他一直盯着自己的左脸,才知道他在问什么。
那一瞬间,所有委屈涌上心头,她的眼眶一下就红了,怕自己丢脸掉泪,她赶紧错开视线,将喉间那股酸涩压下去,故作轻松道,“他是我爸,还能下多重手呢?”
其实很疼,陆旭升那一巴掌,几乎用了全力,她现在的脸都看上去有些微肿,但是她不想跟温承斯说这些。
她怕得到的反馈是失望,也怕他轻易一句话,就让自己破防软弱。
把他们送到别墅,林书就走了。
家里保姆出来想去搀扶,温承斯避开她的手,淡淡道,“去放一池水,我要清洗一下。”
周凝说,“医生说了,伤口不可以碰水的。”
温承斯一顿,“一会儿你来帮我洗。”
周凝……
“这不好吧。”
温承斯瞥她一眼,“又不是没洗过,有什么不好?”
周凝想起以前在浴室的荒唐行为,耳朵忍不住泛红,“现在跟以前又不一样!”
“没什么不一样,二百万丢水里总要听个响声吧,我可是因为你受的伤,你总要负点责任吧?”
这下周凝没话说了。
因为温承斯这番话,直接戳到了她心里那点愧疚。
只是洗个澡,周凝自我安慰,又不是干别的,她跟温承斯都坦诚相对过多少次了,有什么可紧张的?
就他那身体,她早就看腻了,给他洗澡和给阿猫阿狗洗澡没什么分别的。
二十分钟后,周凝对着温承斯肌肉结实的后背,紧张地手指发颤。
看腻个屁!这怎么能跟小猫小狗一样?谁会对着洗澡的小猫小狗看直眼?
温承斯双手撑在浴缸两侧,水珠顺着他的脸颊划过他的喉结,蜿蜒落入水中。
他扭头淡淡看着她,眼神深邃又干净,“你不脱衣服?”
周凝一脸警惕,“你想干嘛?”
温承斯看蠢货一样看着她,“衣服湿了,一会儿很难脱,你去换个薄一点的。”
“不用,这么穿安全。”
温承斯……
劝说不动,温承斯也就不再开口。
等周凝靠近了,温承斯嗅到一股酒味,他有些意外,“你喝酒了?”
“没有,”周凝脸红扑扑的,否认完,又觉得这个否认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,这么大酒味怎么可能闻不到,于是她又说,“没有喝很多,就喝了一点。”
确实是一点,就半瓶红酒而已,以她的酒量,半瓶红酒是喝不醉的,只是壮壮胆。
温承斯盯着她看了几秒,将毛巾丢给她,淡淡道,“先擦洗一遍。”
周凝这辈子,第一次给别人洗澡。
虽然以前两个人在浴室胡闹过,但都是她借着搓背的名义在温承斯洗澡的时候钻进来撩拨。
背倒是没怎么搓,反倒让温承斯弄得她丢盔弃甲,到最后还要被他洗干净抱回屋。
温承斯以前其实很少拒绝她的求欢,即便他不怎么喜欢她,一旦被她撩拨起来,在床上还是很热情的。
但是从去年开始吧,他好像就不怎么爱碰她了。
两人因为孩子的事频繁吵架,温承斯好像对她也越来越没有兴趣。
或许他早就腻了吧,不想要孩子不过是个托词,又或许只是单纯的想为姚可欣守身?
狗男人!碰她的时候怎么不想着为你心爱的女人守身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