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定要痛到自己受不了了，才肯放弃。
秦妍感觉人有时候太倔强了也不是好事情，她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，而是把自己的手机塞到了厉寒琛的掌心：“把定位关了吧。”
厉寒琛没有接，肤色苍白，还有些心不在焉。
似乎还在思考她刚才说的话。
她说她是真的不喜欢他了。
厉寒琛都没料想到这句话的杀伤力竟然这么强，胸口的胀痛一阵接着一阵，像有一块石头砸在最柔软的这片地方。
痛感都来的后知后觉。
他已经很久没觉得这么难受过，呼吸不太畅通，胸口又闷又堵。
他只能用力更用力掐着她的手腕，将她牢牢锁在怀中，确保在当下她没有办法离开他，才能得到一些安全感。
厉寒琛没想到他也会变得这么可笑。
他也不是想求她一定要爱他。
保持以前的状态就很好。
“没装定位。”厉寒琛一点都不心虚：“我让人跟着你了。”
秦妍有点没力气和他争吵，他无非就又是疑心她会*，找人时时刻刻看着她，免得她又去对别人犯贱。
“厉寒琛，我真想和别的男人睡，你找十个人跟着我都没用。”
“我不是这个意思。”
秦妍并不听他的解释，“你要知道人下贱起来是什么底线的，我现在也不想演戏了，我就是个贪图享受的人。”
她翻起旧账来的本事并不比厉寒琛差：“你之前不是还让我随便挑一个喜欢的吗？我现在想挑了，请你不要拦着我。”
厉寒琛几乎都快忘了曾经有过这一段，那时候他的确不太在乎。
“至少我们现在还是夫妻。”
“受法律保护，受道德约束。”
秦妍说不过他，也就不说了。
她和他回不去从前，也没有了以后。
*
司机把车开回了别墅。
秦妍上次来这里，还是搬家的那一天，她的所有东西都搬走了。
主卧的布置几乎没什么变化。
甚至床单还是以前常用的那几套。
家里的阿姨，在厨房里准备晚饭。
厉寒琛让她今晚留下来，秦妍没有松口，她要回自己的小公寓里。
男人按着她的肩膀，强行逼她坐在沙发里，“实在不想留下来就吃个晚饭。”
秦妍低声说：“我没胃口。”
厉寒琛扯了扯领带：“不吃也行，直接上楼吧。”
秦妍愣了愣。
厉寒琛继续说：“履行夫妻义务。”
秦妍沉默了很久，她抬起脸，脸上是不卑不亢的神色，说话也很镇定：“不了吧。”
她温声细语地说着真心话：“厉先生不是嫌我脏吗？还是算了吧，我实在是配不上你，不想玷污了你。”
厉寒琛说不上来心里这种被针扎过的痛感，到了哪种程度。
字字诛心，大抵就是如此。
每一个从她口中吐出来的字，都成了锋利的石块，漫不经心割着他的血肉。
厉寒琛表面从容不迫，除了脸色看起来苍白了些，其他并没有什么异样，他捏住了她的下巴，不想再听她继续说下去。
第324章
秦妍没发现他的脸色很苍白，她急于脱身，有些话虽然说得慢吞吞，但是听着很刺耳。
“我很脏了，你说过你有洁癖的，不要再碰我了。”秦妍爱人的时候很固执，要放弃了的时候也是认真的，她不介意轻贱自己来提醒他，她抬起眼：“我是婊/子，厉寒琛，别糟践你自己了。”
厉寒琛的心脏就像是被人攥在掌心，收拢的五指，掐得他心口生疼。
铺天盖地的刺痛感，在他的胸腔蔓延。
就像不断往深渊里坠落的人，砸在地面上还有一把锋利的刀穿透了他的胸口。
厉寒琛张了张嘴，仿佛被挤干了空气，喉咙烧得很疼，他并不想听她说这些话，她不用这样伤害自己，只是为了远离他。
男人脸色发白，眉眼冷峻，一向能言善辩的他竟然一时无话。
秦妍感觉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，不爱了也很好。
彻彻底底放下了过往，不再卑微的想攥住曾经的一点回忆，感觉竟然不错。
她是个人，不是铁打的。
一次又一次的妥协和原谅，换来都是毫不留情的伤害。
秦妍再也不会强求一个不爱她的人，爱上她。JȘĢ
暗恋太苦了。
单恋也很辛苦。
秦妍终于肯承认她曾经喜欢过的那个少年，早就死在了回忆里。
在他们得救的那天，就被埋葬了。
死在了他们十几岁的青春岁月。
秦妍缓缓推开了他，她坐在沙发里，用手机软件叫了一辆车。
路程太远，还要等十几分钟。
秦妍就静静坐在原处，放空了眼神不知道在想什么。
她低头看了眼手机，从联系人里翻出李鹤的微信号，许久没有联系，上次还是过节的时候简单问候了两句。
秦妍给李鹤发了条消息：【李律师，请问现在打离婚官司困难吗？】
她原本以为自己还能忍受几个月，但是不行。
她过得实在难受。
她没有办法再说服自己为了钱继续和他演戏。
李鹤没有直面回答她的问题，任何官司都有难度，他只是发来了几个简单的字：【我帮你。】
秦妍不想太麻烦他，北城和南城，隔得也不算近，有些事情得当面谈才好办。
【不用，我明天去律所再问问。】
秦妍回完信息，她叫的车也到了。
她没去看厉寒琛的脸色，一声不吭走了出去。
厉寒琛拽住她的胳膊，不肯让她走。
秦妍拧眉：“我叫的车到了。”
厉寒琛打了电话给陈留，让他给司机付了来回的车费。
秦妍对他这种行为是很不理解的，但是如果他一定要和她耗时间，她也耗得起。
她主动去了客房，洗了个澡换上睡衣，爬进被窝里反而有点睡不着觉。
厉寒琛放着好好的主卧不睡，也跟着她进了客房。
秦妍不想再履行夫妻义务，她还在想离婚官司的事情，母亲在疗养院里，花费比起医院节省了很多，她咬咬牙再努力点，应该能凑出复建的花费。
打官司也要钱。
她可能要伸手问于安安借点。
至于离婚官司，一般胜诉的概率好像都挺高的。
哦，对，还有违约的赔偿金。
一个高额的数字。
但是她当初没有拿做手术的赔偿，大概两两也能相抵。
厉寒琛的律师团再怎么有本事，打离婚官司估计也就那样。
她和他没有孩子，不存在为了孩子继续婚姻这种情况。
厉寒琛平时的绯闻也很多，也不存在感情没破裂。
这场官司应该没那么难打。
这样想着，秦妍的心情好上了很多。
她背对着他，钻进被子里，闭上眼睛强行让自己睡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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