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南兮半个字都说不出来,眼前人还不肯放过她,呼吸带着点热意:“回答他。”
顾淮良是故意的,傅南兮心知肚明,但她理亏在先,只能伏低做小:“我错了,帮我。”
她后背抵着门,菟丝花一样的攀着他,眼里春波横生。
顾淮良终于大发慈悲,冲着外面说了一句:“在忙,有事?”
他的声音清冷淡漠,带着点不耐烦,导演瞬间明白:“打扰您了,没什么大事,听说您过来,我特意订了宴席,稍后能赏光吗?”
顾淮良拒绝的话就在嘴边,又转了一转,隔着门问导演:“时宴去吗?”
傅南兮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儿,幸好导演不傻,赔笑着回他:“时宴下午有个活动,请假了,明天上午才来,要不下次再请他?”
就刚在片场那一出,他不要命了才让两个阎王见面呢。
傅南兮顿时松了口气,顾淮良意兴阑珊:“我还有事,下次再吃。”
门板微微震颤,导演看了一眼,话里带着点暧昧:“小周总先忙,我就先不打扰您了。”
傅南兮在心里骂了一句,听得人声远去,还不等放松,顾淮良一把抱起了她,放在了化妆台上:“咱们继续算账。”
这人说到做到,等到算完账,已经是一个小时后了。
顾淮良靠着化妆台抽烟,傅南兮在烟圈氤氲中看他。
他衣冠楚楚,她一身狼狈。
“看什么?”
顾淮良火气消了大半,逗弄似的捏了捏她的脸,傅南兮撒娇似的点了点脖颈:“我下午还有一场戏呢,小周总倒是下得去手。”
她皮肤娇,一片红痕铺开,暧昧又色情,明眼人都知道发生了什么。
顾淮良眼眸微深,语气轻佻:“不打个标记,有些人以为谁的东西都能觊觎了?”
这人话里又带上了火,傅南兮讨好似的贴过去,在心里骂了一句害她的疯子。
疯子就是时宴,是个刚从国外回来的业界翘楚,戏是真好,一个眼神就把她带入了人物。
剧本是破镜重圆,那一场她被发现真相的男主强吻,本来吻戏是该借位的,可入戏情动时,时宴把她摁在了墙上,直接吻了上去。
正好被前来探班的顾淮良看了个清清楚楚。
顾淮良这人霸道专横,洁癖又龟毛,他把傅南兮视为自己的所有物,当然不允许自己的东西被沾染。
顾淮良拉着她在化妆间里泄了一回火,他倒是神清气爽了,傅南兮却是浑身疼,还得忍着疼给大少爷顺毛。
“那是拍戏,又不是真吻,我也及时躲开了。”
她乖觉的不继续这个话题,又语气乖巧的撒娇:“况且,剧组谁不知道,我是你的人呀?”
傅南兮这话是实情,她在顾淮良身边六年了,圈里人都知道她金主是极昼的太子爷,以前拍戏也都好好的,结果这次遇到了不按常理出牌的时宴。
说实话,那场戏她拍的还挺过瘾,但这么作死的话傅南兮是不敢说的,只能再三保证不会有下一次,又冲着顾淮良撒娇说疼。
眼前人跟狐狸精似的,顾淮良脸色好看多了,捏了捏她的脸,语气散漫,带着警告:“记着自己的身份。”
傅南兮知道这事儿就算是过去了,心里松了一口气,面上乖巧的答应,还不忘勾引他:“要不小周总今晚留下来,我再好好儿记一记?”
顾淮良随手系上衬衣扣子,淡淡道:“不了,还有正事儿。”
现在她浑身酸软,他倒是神清气爽,傅南兮心知肚明,这人在自己这儿的正事儿显然是办完了,虽然知道他来找自己只有这个,心里还是有点儿酸。
傅南兮忍着那点酸楚,面上还带着笑:“行吧。”
她说话时站起身来,贴近了顾淮良。
女人纤细的手指抓住了他的领带,一圈一圈的缠绕在手上,而后绕过了他的脖颈。
顾淮良低头看她,见她眼眸中水光潋滟,低声问:“想做什么?”
傅南兮眨了眨眼,带着点不谙世事的纯情:“领带歪了。”
她的唇有点肿,是被肆虐过后的红润。
顾淮良的眼眸微深,拍了拍她的脸:“安分点。”
这人倒打一耙,傅南兮咬唇看他:“小周总这话我可不明白,我还不够安分吗?”
顾淮良最喜欢她的一双眼睛,像鹿一样无辜又干净。
六年前他生日那天去赴酒宴,傅南兮一身酒气、狼狈的撞到他怀里,当时也是睁着这么一双眼。
纵然他知道她的目的不纯,可还是将人收下了。一个金丝雀而已,目的再不纯,也翻不出他的手掌心。
所以眼下他只是摩梭了一下她的脸颊,声音里带点儿逗弄似的漫不经心:“刚才没喂饱你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