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想到他会突然回来,沈书玥来不及擦掉脸上的泪水,立刻掩饰性的低下头,开口问道。“王爷怎么又回来了?”祁璟屿不回答,伸手慢慢抬起沈书玥的脸。当看到那些泪痕时,他的眸子凝了一下,继而一股令人胆寒的威压笼罩周遭。“本王,今夜不走。”沈书玥先是被他的气势吓到,身子忍不住瑟缩了一下。继而便听到他这句要留宿的话,不禁愣住。...
没想到他会突然回来,沈书玥来不及擦掉脸上的泪水,立刻掩饰性的低下头,开口问道。
“王爷怎么又回来了?”
祁璟屿不回答,伸手慢慢抬起沈书玥的脸。
当看到那些泪痕时,他的眸子凝了一下,继而一股令人胆寒的威压笼罩周遭。
“本王,今夜不走。”
沈书玥先是被他的气势吓到,身子忍不住瑟缩了一下。
继而便听到他这句要留宿的话,不禁愣住。
正怀疑这男人是否真的有读心术时,就听他说。
“有本王在,沈孝则他不敢欺负你。”
沈书玥一下便明白过来。
祁璟屿并没有什么读心术,只是误会了。
看到她流泪,以为她是害怕沈孝则的责罚,提出留宿,是想要近距离的保护她。
虽然从前没有关心过他,但沈书玥也知道他有个怪癖。
那就是他认床,认到了疯魔的地步,不躺在他自己的床上,他不仅会失眠,还会全身发极痒的红疹,任何药剂都治不好,一直要整整七天才会自行消退。
所以他从不在外留宿,就算是皇宫也一样。
沈书玥心中发疼,刚刚止住的眼泪一下子流的更凶。
她越哭,祁璟屿的脸色就越难看,周身肆虐的气息十分恐怕。
怕他怒极之下剁掉沈府这些人,沈书玥便用力忍住眼泪。
沈孝则,孙氏,顾澜儿,还有顾祁风,这些人,她都要自己亲自动手。
直接弄死他们,不仅会弄脏她的手,还会让他们死的太便宜。
——
沈孝则抱着刚纳的小妾翻云覆雨,正得意,下人来报。
“老爷,王爷又回来了!”
沈孝则一个激灵,顿时蔫了,立刻从小妾身上爬了起来。
匆匆忙忙赶到小厅,沈孝则看见摄政王负手而立望着庭院,似乎在欣赏雨景。
“王爷,出什么事儿了?”沈孝则连滚带爬的跑过去,声音一个劲儿的发着抖。
难道是玥儿得罪了摄政王?
这个蠢丫头,找死!
沈孝则正暗暗想着要怎么惩罚沈书玥时,面前的男人背对着开了口。
“天黑路滑,本王今夜就宿在这儿。”
“啊?”沈孝则呆呆的张着嘴,表情似惊似喜。
惊的是这传闻连皇宫都睡不惯,只宿摄政王府的摄政王,竟然肯宿这小小沈府。
喜的,也是这传闻连皇宫都睡不惯,只宿摄政王府的摄政王,竟如此给脸宿在小小沈府!
“小民这就吩咐人去收拾客房,王爷您想住多久,便住多久!”
沈孝则立刻叫来下人,吩咐人快些收拾,然后屁颠颠的沏茶,给祁璟屿倒了一杯。
见祁璟屿脸色冷凝,他也不敢随便搭话。
如坐针毡的喝完第三杯茶,客房终于收拾好。
沈孝则忙放下茶杯,起身对祁璟屿道:“小民这就领王爷过去。”
“不用。”祁璟屿也站了起来,随着下人走了两步又停住,“玥儿若是在这府里少了一根汗毛,本王要你死无全尸。”
冷冷丢下这句,祁璟屿大步离开。
沈孝则呆了一瞬,然后一屁股坐倒在地,抖着胳膊不停的擦额上的冷汗。
一夜无话。
清晨,沈书玥疲惫的将做出来的两颗暗红色药丸收了起来。
这两颗药丸一对子母傀儡蛊,子蛊绿豆大小,母蛊黄豆大小。
两颗分别由两人同时服下的半个时辰内,服用子蛊之人的身体会被母蛊控制。
这是师父交给她的,师父不仅会医术,还会蛊术,师父将这些全都交给了她。
可回到燕京以后,她一心放在顾念白身上,师父交给她的东西,全被束之高阁,再也没有动过。
现在,她要将这些都捡起来,将来会有大用处。
刚刚将药臼收好,杏儿便走了进来。
大概是完全没有把自己当成丫鬟,她根本就没解释向沈书玥自己昨晚去了哪儿,而是径直走到她面前,懒洋洋的说道:“你娘回来了,现在在正院,小姐快去吧。”
说完不知道想到了什么,眼底飞快闪过一抹幸灾乐祸。
沈书玥淡淡扫她一眼,眸光冰冷,很快她垂下眸子,乖乖的站起来,跟着她走了出去。
路上,沈书玥忍不住想起了娘。
前世,她捅了祁璟屿之后,祁璟屿便被他的侍卫匆匆送回王府去医治。
暴怒的沈孝则将她打了个半死,死狗一样从沈府丢到了大街上。
第二天,娘一进门就被气急败坏的沈孝则狠狠打了一顿,随后便将娘丢给了孙氏。
孙氏哄骗娘,说只要她听话,就接她和哥哥回家。
娘亲信以为真,每日跟在她身边伺候。
孙氏将咳出的痰往娘脸上吐,夜里起夜的尿往娘嘴里灌,烧红的烙铁往娘身上烫……
沈书玥用力压下翻滚的情绪,抬脚进了半月门,抬头往小厅里瞧,就见小厅里花里胡哨的全是女人。
稍稍一想,她便明白了孙氏的目的。
这一世她没有中她们母女的套,反而在那些长嘴妇面前狠狠捅了沈澜儿一刀。
如果不在这些长嘴妇面前洗刷干净,那么沈澜儿的名声铁定就臭了。
所以孙氏今日又请了这些长嘴夫来,目的很简单。
洗白沈澜儿,彻底扳倒她和娘。
此刻这些妇人们或坐或站,三三两两说着话,有些嘈杂。
但无一例外的,是当她们的目光落到站在厅中那女尼身上时,皆都充满鄙夷和嫌恶。
女尼穿着身灰扑扑的尼姑服,双手因长年劳作而粗糙皲裂,右手抓着一串佛珠,左手紧张的揪着衣摆。
样子,就像一个犯错的孩子,眼里充满了无措。
孙氏就坐在主位上,一副女主人的姿态垂眼睥睨女尼,用高高在上的声音问着话。
“在庵里可有听话,有没有犯错给老爷惹麻烦?”
女尼抿了抿唇,小声回答:“贫尼潜心理佛,并未惹事端。”
孙氏满意的点点头,“那是最好,你在庵里多为沈家念念佛,若能保得我沈家顺遂,那你这身罪孽也能洗清一二。”
女尼也不抬头,只低低应是。
看着女尼卑微的样子,孙氏眉眼间飞起得意之色,张嘴继续教训。
女尼始终保持最初的姿势,孙氏说完一句,她便低声应是,乖顺的模样像一座镌刻谦卑表情的雕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