餐厅里,我们面对面坐着,李特助心虚地移开了视线。谁能想到,平时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的他,私下里却是个炫腹肌狂魔。李特助人前人后两幅面孔啊。李特助不愧是李特助,一个眨眼的工夫,他已经恢复正常,率先开口道:「林小姐,总裁病了。」他一副沉痛的模样,搞得就跟赵堑生病有多稀奇似的。...
餐厅里,我们面对面坐着,李特助心虚地移开了视线。
谁能想到,平时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的他,私下里却是个炫腹肌狂魔。
李特助人前人后两幅面孔啊。
李特助不愧是李特助,一个眨眼的工夫,他已经恢复正常,率先开口道:「林小姐,总裁病了。」
他一副沉痛的模样,搞得就跟赵堑生病有多稀奇似的。
要知道十个总裁九个胃病,还有一个恐女。
我说:「哦。」
他扶了下镜框,又道:「总裁这些日子一直在找你。」
我咽了一口唾沫,问:「找我做什么?」
他难道知道我把他送给我的那些珠宝首饰卖了?还是说他知道了我把他送给我的衣服包包挂咸鱼了?
赵堑非常不喜欢别人把他送的东西再送出去。
三年前我刚跟着赵堑的时候,他送了我一条项链,我有个同事看到了想要买下这条项链,我看她非常喜欢就送给她了。
赵堑知道的时候气晕了。
不行,我得想个办法让赵堑找不到我。
我打开手机,页面还停留在李特助的腹肌照上,不由得心生一计。
我举起手机放到他面前,阴恻恻道:「李特助,你也不想深夜给我发腹肌照这事被你老板知道吧?」
李特助:「……」
他问:「林小姐想做什么?」
「不做什么,就是想让李特助当作没见过我。」
「可是……」他犹豫了一下。
「你要是敢和赵堑说,我就把聊天记录全发给他。」
「李特助,你也不想失去这份工作吧?」
「……」
这场相亲会,就这样诡异地结束了。
晚上舅妈给我打电话,问我李华这么优质的男人怎么不把握住,下次再想找这样的人可就难了。
我哪敢把握啊,他可是赵堑的狗腿子。
挂断电话后,我点开微信想要去骚扰李特助,谁知道发出的消息有个感叹号。
我:「……」
第二天一早我被敲门声吵醒,打开手机一看居然才五点,只好忍着起床气走到门口,说:「你最好有天大的事,谁啊?」
敲门声停止,一道不阴不阳的声音响起。
「快递。」
我趴在猫眼上往外看,发现一片漆黑。
我吓了一跳,立马给物业打电话,让他们叫几个保安上来。
等听到保安的声音,我才放心回到床上,一觉睡到中午。
我打开卧室的门,伸着懒腰想去洗漱,睡眼蒙眬中看到有一个人坐在沙发上。
我的瞌睡一下醒了大半,睁大眼睛一看,赵堑手上挂着吊瓶,惨白着一张脸坐在那里。
我以为自己在做噩梦,两步走过去给了他脑袋一掌。
手红了,好痛。
原来不是梦。
赵堑被我一掌打得血液回流,他一把拔掉手上的吊针,顿时鲜血狂流不止。
他沉声道:「醒了?」
我:「……」
好血腥的见面方式,好血腥的下马威!
他又道:「林安,我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。」
该死!他肯定知道我把他送的东西都卖了。
我心虚道:「对不起,那些东西对于我来说没有太大的意义,当然如果你要的话……」我的话还没说完,赵堑猛地一下站起来。
他凶狠地瞪着我,质问我:「那这三年算什么?」
那些东西放三年算什么,算过季产品啊。
当然我不能这么说。
我委婉道:「我只是为它们找了一个适合的家。」
鲜血滴到地板上,很快汇聚成一摊。
赵堑的声音弱了许多,「你怎么不问问他需不需要呢?」
「啊?」这玩意还能开口说话?
赵堑这家伙不会有什么隐秘的疾病吧?
他看着我,笑容寡淡,问:「林安,你为什么总是对我这么残忍?」
我全身心都被那摊血液牵扯着,胆战心惊道:「大哥,你别流了,我有点害怕。」
话音刚落,他白眼一翻倒在地上。
李特助早已把我的手机号拉黑,我只好用赵堑的手机给李特助打电话。
我扒开他的眼睛试了几次,勉强人脸解锁。
壁纸上的女孩和我太像了,恍惚间我以为见到了自己高中时候的样子。不过我长得要成熟一些,她的脸上还有些婴儿肥。
我的注意力很快被校服上面的校徽吸引住了,那是临岚一中的标志。
我以前也是这个高中的学生,怎么从没见过她?
我只疑惑了一下,在联系人中找到李特助的名字。
电话刚拨过去,那边就通了,李特助平淡到无一丝起伏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。
「总裁,请问有什么吩咐?」
说实话,和他认识三年,要不是最近加上他的私人号,我还以为他是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人。
我说:「李特助,给你一个升职加薪的机会要不要?」
那边沉默了一下,说:「林小姐,现在是休假期间,有事请上班的时候再来找我。」说着飞快挂断了电话。
我:「……」
我把赵堑拖到沙发上躺着,用相机拍下他此时的惨状,又用他的微信发给李特助。
那边立马回复:「请林小姐先给总裁止血,我马上过来。」
等了五分钟,血都止住了,我等来了赵堑的好友杨洺,也是他的私人医生。
他进门就看到赵堑的惨状,一时无言。
他把手插在西装裤里,慢条斯理地走过来查看了他的情况,才道:「林安,他的身体本来就不好,胃病也是被你气出来的,你以后能不能少气他一点。」
我不解:「霸道总裁才有资格得的胃病,关我什么事?这玩意不是每个总裁的标配吗,就和你一样?」
杨洺无语道:「你见过哪个霸总的医生好友,跟我们高中学校医务室庸医一个姓?」
我琢磨了一下,杨医生这三个字确实有些过于平凡了。
我说:「好吧我的错,我这就消失。」
「不,不是……」杨洺伸出尔康手试着挽留。
我不由分说地推门而出,站在电梯间时才觉得不对劲,这是我家,要走也是他们走。
我去而复返,门还维持着大开的状态。
本来昏迷不醒的赵堑坐在沙发上,他的脸色苍白,生无可恋道:「杨洺,你能不能不要说废话?」
杨洺:「额……」
「现在怎么办?」
「额……你在她这里出的事,要不试一下道德绑架?」
赵堑看起来更加绝望了,他把手放在眼睛上,「你觉得她有道德吗?」
「额……」杨洺思考了一下,「她都能把你的情书改个名字,然后当作自己的送给别人,这不好说。」
在外面听墙角的我:「……」
我有些惊讶,赵堑居然是当年送我情书的男生中的一个。
我记得高二那年,我暗恋班上的校草,本来打算写封情书告白的,可是想了很久都不知道写什么。
最后我把注意打到了别人送我的情书上,我看了一夜,终于在里面找到一份合适的。
内容我早就忘了,只记得我把两个名字改了一下,然后誊抄了一份送给校草,校草看完很感动,当即决定和我在一起。
原来那封情书是他的。
看来,被绿成大草原的人应该是赵堑。
这么一来,简直细思极恐。
我轻轻敲了下门,赵堑抬起头看到我时浑身一震。
我说:「那什么?这是我家,麻烦你们离开一下。」
谁知赵堑冷笑一声,「这栋楼我刚买下了。」
我:「……」
我心道,妈的,赵堑只对我抠门啊。
为了避免我们两人无意义的纠缠,我说:「那些卖出去的东西我都会重新买回来,到时候我让李特助交给你。」
他听了这话,语气不明道:「你和李特助很熟啊?」
可不嘛,我手机里可存了他两百多张腹肌照呢。
他直直地看向我,嘲弄道:「这么快就有新欢了?」
我觉得赵堑有些莫名其妙,他都能找个漂亮老婆再白送个儿子,我怎么就不能找个帅哥再送八块腹肌?
我们对视半天,他挫败地垂下眼皮,问:「安安,我究竟哪里不好?」
「你不喜欢淼淼,我就把淼淼养在外面,你不喜欢我,我也尽量少出现在你面前。」
我:「?」
什么意思?真假替身?
我不由得在心里翻了个白眼,神经病吧,他是不是只爱我和苏淼淼这个长相的人。
「你玩的那个游戏,我把三个地图的探索度全肝到了一百,还替你抽好了你想要的角色。」
这个时候,杨洺在一旁补上一句:「赵堑就是因为这个肝到了医院。」
赵堑无力道:「为什么在你眼中,总是看不到我?以前是,现在也是。我问你要联系方式,你又是装聋又是装哑地避开我,我学了两个月的手语,以为可以和你交流,结果你装不认识我。」
我:「……」
原来高一那年暑假,我在老家遇到的那个白毛混混也是他。
他越说越气,眼睛红了大半。
「我熬了三天三夜写出来的情书,里面的内容你只字未改,又送给徐嘉,你知道我从他那里看到那封情书,心里是什么感受吗?」
我:「……」
我心虚地低下头。
「还有那条我亲手做的项链,不仅是为了纪念我们认识七周年,也是为了纪念我们在一起的第一年,结果第二天我就在别人脖子上看到了它。」
我:「……」
他又没说,鬼知道那条看似平平无奇实则价值不菲的项链有什么特殊的含义。
我没有被绕在他深情的谎言中,只是问了一句:「苏淼淼的孩子是谁的?」
半晌,他终于哑声道:「我的。」
「赵堑,你说你有多喜欢我,可是也没阻挡你找其他的女人啊。」
赵堑解释道:「那时我喝醉了,把她当成了你。」
「你可别瞎说,那孩子起码有三四岁,我和你在一起才三年。」
「嗯,我是后面才遇到的你,所以一直对你心怀愧疚。这次把淼淼他们接过来,只是想让你们认识一下。」
他说完最后一句话后,房间里无比安静。
杨洺用抱枕挡住脑袋,试图降低存在感。
我是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,感情他之前带苏淼淼过来,只是为了搞个情人见面会。
也不知该说他自信还是傻×。
不过我和他在一起别有目的,也没资格怪他什么。
三年前,我因为妈妈的巨额医药费走投无路,想仗着自己的美貌傍大款。
起初,我选的是一个看起来胖胖傻傻十分好骗的富二代,谁料他把我迷晕送到了赵堑的床上。
意识模糊时,我曾听到他说赵堑有个白月光,他想用我这张脸来讨赵堑的欢心,搭上他这条大鱼。
对那时候的我来说,只要给我钱,对象是谁都无所谓。
哪怕要我死都行。
我还记得,那天晚上暴雨如注,我和赵堑在床上枯坐到天亮。
第二天,他先去外面打了个电话,回来后才对我说:「我送你回去,你收拾好东西,晚上我来接你。」
我说:「好。」
我们就这样不明不白地在一起三年,直到苏淼淼的出现,才打破这样的局面。